txt5200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前女友黑化日常 > 宠妹狂魔前女友(21)
    “笑得这么开心,  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曲父从厨房走出来,  腰间系着一条樱桃红的围裙,  一副居家好爸爸的模样。

    为了迎接女儿回家,忙碌的夫妻俩特地推了一切事情,  打算这阵子多陪陪他们的宝贝。曲父干脆给佣人们放了一个长假,  自己像模像样戴了顶厨师帽。总裁大人隔了十多年亲自掌勺,  惹得妻女频频注目……别瞧不起人了,  曾经为了抱得美人归,他可是克服了整整九九八十一难!

    曲父低头闻了闻手里这盘糖醋莲藕的香气,自觉宝刀未老,  故作不经意晃到了女儿面前,  “你尝尝,是个什么味儿?”

    琳琅夹了一片,  “可以再甜点!”

    曲父满口答应,又提起之前的话题,  “是朋友打来的电话吗?是真真还是燕燕?唔,我记得她们很久都没来玩了,要不改天家里办个派对?”

    女儿乖巧摇头,竖起一根手指,“秘密,  这个不能告诉你。”

    老父亲感动落泪。

    啊……这久违的温馨的感人的父女互动啊。

    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呢?

    啊……他曲航何德何能成为小公主的爸爸呀!

    感叹三连后,  曲父的脸上是满溢的父爱,空出一只手,轻点了她鼻尖,  佯作生气,“跟爸爸也不能说吗?”

    琳琅歪着头,“我担心您知道之后心跳过快血压升高浑身颤抖倒地抽搐。”

    曲父宠溺极了,“你呀你,跟你妈年轻时候一个样,看似文静,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爸爸柔情追忆着过去的光辉岁月,又看向自己生命中的唯一珍宝,目光愈发柔和,“别看爸爸年纪大啦,人老心不老,比一般年轻人还耐抗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琳琅哦了一声,将手机啪叽一下递给她爸,“那要不你跟他打个招呼吧?”

    曲父挺着胸膛,拿捏着老当益壮的父亲人设,从容开口,“你好,我是琳琅的爸爸,曲航。”

    “……”

    对方静默片刻。

    曲父笑容更深,果然,他没判断错,这绝对是宝贝女儿的追求者。收到离婚的风声,就急哄哄来抢人了?呵呵,当爸爸的还没死呢,这次他一定要擦亮眼睛,替女儿好好把关!

    “小伙子,不知你贵姓啊?”

    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沉厚冷漠,营造出严父形象,让追求者知难而退。

    “免贵姓陆。”

    哎哟,居然还真有胆子说话了?

    曲父不动声色地放软钉子,“我前女婿也姓陆,现在我一听这名字就头痛。”

    “那曲先生更需要好好保重身体了。”对方顿了顿,似乎很诚恳地补充,“毕竟,以后头痛的机会想必更多。”

    曲父“!!!”

    这是挑衅吧?挑衅吧?这绝对是挑衅吧?

    女儿啊女儿,你看看你,交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

    琳琅回他一个无辜的眼神。

    曲父皮笑肉不笑,“陆先生如此口才,想必是人中龙凤了,不知现在何处高就呢?”

    很好,区区一个追求者,不思量好好做人就算了,还敢直接怼上未来岳父,他曲航像是那种忍气吞声的窝囊废吗?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天鹭。”

    “天鹭的待遇挺不错的。”曲父假意恭维几句,继续深入打探敌情,“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对方言简意赅,“业务。”

    曲父暗道,原来是个精明能干的业务员,难怪这么张狂。这个行业物竞天择,撑的撑死,饿的饿死,能站到顶尖的,的确有资本。

    但也仅此而已了。

    曲父放下了戒心。

    这个小子狂归狂,但底蕴不够,还没一脚踏进豪门,跟女儿都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怎么能玩得起来呢?

    曲父一秒恢复慈祥长辈的温和面孔,和蔼可亲地问,“那你现在是什么职位啊?哈哈,不回答也没关系,年轻人嘛,还是得多多历练,经验多了,熟能成巧,老板才会更赏识你啊,这位置啊,自然也像坐火箭一样,嗖嗖嗖就上去了。”

    那头再度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曲父自以为戳到了年轻人的痛脚,稍稍愧疚,安抚道,“放心,伯伯认识天鹭的董事长,虽然板着脸像个活阎王,做事也心狠手辣,咳咳,他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你要是能在他手下干活,只要操不死……哦,不对,是扛得住,迟早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对方叹了一口气。

    “曲先生,陆某已出人头地,现在只想娶你那个美丽可爱又坏心眼的女儿,不知可否?”

    曲父心脏一颤,差点当场猝死。

    “否否否你个头!”老父亲大怒,气得跳脚,“混球,有种报上名来,老子风里雨里削不死你!”

    “陆语冰。”

    “啪——”

    躺在地上的,是一只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

    “我刚刚……好像……接到了……一个……诈骗电话……”

    老父亲面孔呆滞,灵魂早已出窍。

    呵呵,他一定在梦游。

    对,他在梦游做菜,才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名字。

    曲父游魂似的,深一脚浅一脚返回厨房。

    “嘭嘭嘭——”

    “啪啪啪——”

    “我剁剁剁剁剁不死你老色鬼!老混球!呔!有种接老夫一刀!”

    砧板跟菜刀交锋,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另一头,陆语冰放下了手机,神色如常给男秘书安排下周的工作。

    小张憋红了脸,热气腾腾的第一手八卦,他想问又不敢问。

    等男秘书走后,那个闹心的私人号码才重新响起。

    陆董事长倒了一杯温水,慢吞吞咽着温软的滋味,一如她的楚楚动人。

    “对不起,我爸的反应有点大。”小姑娘的声音糯糯的,里含着某种不安与忐忑。

    陆语冰摩挲着水杯,落地窗映出一道挺拔成熟的身影。

    “没关系。”他听见自己这般说,以一种妥帖的、又过分理性的口吻,“你爸的反应很正常,说明他很爱惜着你这个掌上珍宝。我没有生气。”

    女孩闷闷应了。

    陆董事长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姑娘这是觉得他反应太平淡了,好像根本不在乎她。

    他很清楚,自己隐忍克制,不比那些天性释放的少年人,多情而敏感,更能与年轻姑娘产生思想上的共鸣。

    但这又有什么不好?年幼的爱情虽然美得惊心动魄,却也碎得轰轰烈烈,少年总是情绪化的,一经家长反对,这股情绪见风即长,厌恶、争执、反抗、逃离、崩溃、后悔,一步步,由情人变成怨偶。既然早就窥见了此路不通,又怎么会重蹈他人覆辙?

    他无法给予她少年般热情似火的回应,却能从别处略作补偿,用一个成年男性的成熟、宽容、忍耐,如长风,如深海,一一扫平他们面前的障碍。

    这些事情,小姑娘现在是无法领会的,因此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徒增她的烦恼。

    “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在家好好待着。”

    “好。”

    她重绽笑颜。

    两天后,没等总裁爸爸找上门,另一位客人来了。

    一辆车停在了曲家的门口,曲父抬头一瞧,脸色很不好,被曲母拉住了袖子。

    父亲生生忍住暴走的冲动,去房间告知女儿。

    琳琅拉开了窗帘。

    楼下,年轻男人唇色苍白,雪白衬衫一尘不染。

    阳光清透,枝影斑驳,却在男人的忧郁眉间侵蚀出痛苦之意,难掩形销骨立。

    直到视线出现了一个人,他略微收敛情绪,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不错。

    “……琳琅。”

    哥哥沙哑着音色,不复平时的沉静清亮。他的紧张是如此的明显,想要靠近,又怯于她的排斥。

    “我很快会回来的。”

    琳琅没有寒暄,冲着曲母点头,快速钻进了车内。

    他压抑着心尖的痛苦,贪婪地望着她的侧脸。

    “专心开车。”她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近在咫尺,陌生得可怕,“我想长命百岁,不想死于非命,你明白吗?”

    陆慕深低着头,一言不发,开到了民政局。

    打开车门,琳琅一脚踩上阶梯,突然身体悬空,被人抱在怀里,硬生生挪了个方向。

    对方箍得很紧,没有一丝缝隙,两条手臂横在胸前,压得琳琅难以喘息。陆慕深继承了他父亲最优秀的基因,整副身躯颀长挺拔,然而此时他大病初愈,胸膛轮廓清瘦纤弱,像是饿得摇摇欲坠的鹿,正衔着他生命中所能找到的,最后的一片蓿草。

    路人们惊愕看着这一幕。

    “琳琳!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哥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声调尖锐急促,“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会有那种事,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从头到尾,只有你啊!你信我,真的!”

    手掌摸索着,抚上她的脸,陆慕深不敢强吻,两瓣冰凉的嘴唇卑微地贴着她的耳朵,弱气哀求,“……我没骗你,求你,信我。”

    她终于转过头,施舍般看了他一眼。

    “你要我……信你?”她如同听见了笑话,冰冷地、不带情绪勾起嘴角,“那你当初,怎么就不信我一回?你说我是你妻子,是以后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可是我的话,你从来都没听进去。反而是你妹妹,无论再无理的要求,你都答应。她即便刁难我,你也当是小孩子脾气,要我忍忍忍!”

    “我是来给你陆家当牛做马伺候小姑子的吗?还是上天看我上半辈子过得太舒服,让我这个井底之蛙见识见识,看妹妹是如何勾搭哥哥,气死嫂子,双宿双栖!陆慕深,你还要我怎样容忍大度?”

    温热的眼泪濡湿了她的锁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马路旁,一米八七的男人红着眼眶,难过地蜷着肩膀,小孩般地哭着。

    他小时候是最爱哭的,摔一跤也要嚷得全世界知道他的委屈。可渐渐他知道,这没有用,没有人在乎他委不委屈,他们只关心陆家的太子爷优不优秀,值不值得培养跟尊敬。

    为了跟初恋结婚,他第一次勇敢地违抗了家族、父亲跟母亲的命令,那么骄傲的,病得一塌糊涂的,站在世界的对立面。

    可是还是没有用。

    他太年轻了,年轻得贪心,总想着世界和平,事事周全,人人都好。

    更年轻得,还没学会如何更好地,爱年轻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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