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哉等人应声道“我也觉得,真正聪明的人不会杀有功劳的人。”

    魏织没说什么,看了看窗外天色,道“好了,歇息,明日再读。”

    听到魏织的话,吴哉等人不应,魏织也不管他们了,径直找了个棺材歇下了。

    百里青铜如果真的是天下第一,那么一定有很多仇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义庄安安静静的,什么人也没来,更没有什么刺客之类的人,那老者就在门口守着,提着灯笼,魏织夜半起来,看到老者还提着灯笼守在门口,便道“老翁,您不歇息吗?”

    老者摇头道“不用。”

    不用?

    魏织也没想那么多,就又回去歇了,翌日,辰时魏织就起来了,不是不想等日上三竿起来,实在是棺材板太硌人了,吴哉等人起来的比魏织还早,他们正在吃蒸饼,还有苹果,魏织看了看,没看到那老者,就问吴哉“那位老翁人呢?”

    吴哉道“老爷爷去歇息了。”

    魏织点头,道“只有蒸饼和苹果吗?”

    虎子给魏织拿了一个蒸饼,魏织接过,吴哉道“还有其他食材,但是我们不会料理。”

    魏织“那位老翁也不会吗?”

    吴哉摇头道“好像不会。”

    魏织道“这里可以生火吗?”

    吴哉道“可以啊,青铜就在这做过饭。”

    还要在这里待一日,魏织看看蒸饼,又看看苹果,决定做饭,这蒸饼真的不怎么样,“好,那我做饭,谁会生火?有锅吗?”

    吴哉道“你会做饭?”

    魏织卷袖子道“当然。”

    虎子道“有锅。”

    叶玲和柳枫城还有张奉道“我会生火。”

    魏织道“一个人就够了,柳枫城生火。”

    “好。”柳枫城去生火,张奉和叶玲看着魏织道“魏织,我们能做什么?”

    魏织道“你们俩等着吃饭吧。”

    两人听了,似乎有点不安。

    这义庄里外都很破败,棺材有十几个,都是空的,没有人烟气息。

    张奉和叶玲跟吴哉和虎子一起帮着洗菜,虽然只有一颗白菜而已。

    义庄后面的井边有个破石槽,石槽里有两条大鱼,魏织抓了一条,准备炖汤。

    吴哉等人看着魏织的眼神越来越敬仰敬佩。

    “魏织魏织,你怎么什么都会呀?”叶玲问。

    魏织道“我只会读书做饭。”

    叶玲道“那就是什么都会啊。”

    魏织道“是吗?”

    叶玲点头。

    魏织道“只要肯学,就什么都会,你想学什么?”

    叶玲道“我想学绣翠鸟。”

    魏织道“好。”

    叶玲“魏织能教我吗?”

    魏织微妙道“我不会绣东西。”

    叶玲没有失望道“那我跟魏织学做饭。”

    魏织道“这个可以。”

    虎子道“我能跟魏织学武功吗?”

    魏织道“可以。”

    “我们也!”吴哉几个说道。

    魏织道“我是你们大哥,只要我会的,你们想学,我就会教你们。”

    吴哉等人高兴应声。

    系统6宿主老大,你不要忘了你是女的。

    魏织“我忘了吗?”

    系统6没有。但是好像忘了。

    鱼汤白菜,炖鱼,土豆炖牛,三道菜,魏织等人吃完,吴哉又拿来书给魏织,魏织想回棺材里了,但是看着他们明亮的眼睛,又无奈的打开书,准备读。

    百里青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捡这些孩子?

    百里青铜看着三十岁左右,但已经是天下第一人?这个天下第一人虽然还不确定,至少原主的记忆里没有。魏织问系统6“这百里青铜是好人吗?”

    系统6宿主老大,是好人。

    魏织放心了,翻开书,道“在西海以内,流沙的中央,有个名叫壑市国的国家,在西海以内,流沙的西边,有个名为氾fan叶的国家,流沙西面有座鸟山,三河共源于这座山,这里所有的黄金,璿玉瑰石,丹货银铁,都产于这些河水中,还有座淮山,河水便源于这座山,流沙东面,黑水西岸,有朝云国,司彘国,黄帝的妻子雷祖生下昌意,昌意自天而降到若水居住生下韩,韩长着长长的脑袋,小小的耳朵,人的面孔,猪的长嘴,麒麟之身,小猪的蹄子,娶淖子族人中阿女为妻,生下帝颛顼zhuān    xu。”

    读到这里,魏织看了看书封,书封上面什么也没有写,这本书看起来十分旧了,这是山海经?

    叶玲道“韩长着长长的脑袋,韩是人吗?”

    魏织道“不知道。”

    虎子道“肯定不是人了,人的脑袋一点也不长。”

    吴哉道“不一定,有的人的脑袋就是很长。”

    柳枫城和张奉不说话,叶玲道“人的面孔,但是却有猪的长嘴,是妖怪吗?”

    虎子道“对呀!肯定是妖怪!”

    吴哉摇头道“不一定。”

    虎子道“肯定是妖怪,你没听到麒麟吗?”

    吴哉道“听到了。”

    叶玲道“魏织,这个国家在哪里啊?”

    魏织道“书上说的现在已经没有了。”

    叶玲道“为什么呀?”

    魏织道“因为就像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王朝也会更替。”

    叶玲听了道“楚国也会被其他国家代替吗?”

    魏织道“会的吧。”

    柳枫城却道“阿玲,这种话不要说。”

    魏织也道“柳枫城说的对,这种话叫有心人听去,会遭殃的。”

    叶玲听了就赶紧不说了。

    吴哉道“魏织,这是什么书?”

    魏织道“没写,不过我知道这是出自哪里。”

    吴哉道“哪里?”

    魏织道“山海经。”

    吴哉道“山海经?是什么?没有听说过。”

    叶玲也点头,虎子也道“我也没有听说过。”

    张奉和柳枫城也没听过。

    魏织道“是一本很古老的书。”

    吴哉就道“很古老的书?不愧是青铜。”

    虎子也道“除了青铜,肯定没有人能有这么古老的书,是不是啊魏织。”

    魏织道“也不是。”

    虎子“啊?”

    魏织道“其实在外面的书肆里就可以买到这本书和这样的书籍。”

    吴哉就道“魏织你继续读。”

    魏织应了声,便继续读了下去,这本书记载的不是山海经,还有其他书籍里的话,“夫仁人轻货,不可诱以利,可使出费,勇士轻难,不可惧以患,可使据危,智者达于数,明于理,不可欺以诚,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是三才也,故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因事而裁之,故为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有余者积于不足也,此其道术行也。”

    听到魏织读完了,吴哉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魏织道“意思是那些仁人君子轻视财货,所以不能用金钱来拉拢他们,反而可以让他们捐出资财,勇敢的壮士轻视危难,所以不能用祸患来恐吓他们,可以让他们镇守危地,有智慧的人,通达礼教,明于事理,不可假装诚信去骗他们,可以给他们讲清事理,让他们建功立业,这就是会仁人,勇士,智者三才,愚人易被蒙蔽,不肖之徒易被恐吓,贪图便宜的人易被骗,这些都要根据具体情况判断,强大是由微弱积累而成,有余是由于不足积累而成,这就是因道数得到了实行。”

    吴哉道“不能用金钱拉拢君子?那用什么?”

    魏织道“用才华。”

    “才华?”虎子不明白。

    魏织道“对,用才华,君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自诩清流,在君子眼中,金钱是不高雅的,用银子去和君子结交,会被君子不喜,所以用才华,用字画,用棋,君子六艺。”

    虎子“用字画就可以吗?可是我更喜欢银子。”

    叶玲也道“我也喜欢银子,银子可以买吃的,买馒头,买干粮,有了银子,阿娘就不会病死了。”

    魏织温声道“我也喜欢银子。”

    吴哉“喜欢银子的人是不是就不能是君子了?”

    魏织摇头道“不是,君子不止看注重什么外在,而是看人品行,有人看似君子,实则非君子,有人看着不似君子,实则乃真君子。”

    闻言,吴哉和柳枫城张奉等人点头。

    虎子道“我喜欢银子,君子就不会喜欢我了吗?”

    魏织道“不一定,说不定有君子不看重这些。”

    虎子道“大哥是君子。”

    吴哉等人也点头。

    魏织笑道“是不是都行。”

    吴哉道“大哥说得对,有人看似君子,实则非君子,有人看着不似君子,却是真君子,有世家公子,看似君子,举止却非君子,有清寒秀才,似非君子,但行君子事。”

    魏织道“说得不错嘛。”

    吴哉道“因为我亲眼见过。”

    虎子道“魏织,这些话是谁说的?”

    魏织道“是鬼谷子王诩。”

    虎子道“我知道鬼谷子,他可厉害了。”

    魏织点了点头。

    叶玲道“青铜也是君子。”

    魏织道“对。”

    叶玲道“好人都可以是君子对吧?”

    魏织嗯了声。

    吴哉等人便安静的等魏织继续说,魏织翻了一页,道“丹阳郡道士谢非,去石头城买冶炼仙丹的锅,回来时,天色已晚,来不及赶到家,他看见山上有座庙宇座落在溪水边,便到里面留宿,谢非大声说自己是天帝的使者,留在这里住宿,他还怕别人抢他的锅,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二更时分,有人来到庙门叫何铜,何铜答应了一声,外面的人说庙里有人的气息,问何铜是谁,何铜说的确有一个人自称是天帝的使者,还说那人一会儿便回去了,过了会儿,又有人来叫何铜,就像刚才一样问何铜,何铜也像刚才那样回应了,那人叹息着走了,谢非被惊扰后就起来了,也叫了声何铜,然后问他刚才来的是谁,何铜答说是溪水边的白鳄鱼,谢非又问何铜是什么东西,何铜说自己是庙北岩缝中的乌龟,谢非暗暗记在心里,天亮后,他便告诉附近居住的人,说这庙里没有神灵,只有乌龟,鳄鱼,让人们莫再拿酒食祭祀它们,他让人们赶快拿铁锹,他们一起去除掉它们,人们也有些怀疑这庙里的神灵了,于是就一起去挖,把乌龟和鳄鱼都杀死了,然后毁了庙宇,不再祭祀,从此以后就安宁平静了。”

    魏织读完了,这段话好像是搜神记吧?

    吴哉道“还有吗?”

    魏织摇头道“没了。”

    吴哉道“乌龟和鳄鱼就那样死了?”

    魏织点头。

    叶玲道“乌龟和鳄鱼不是好的吗?”

    魏织道“不是。”

    叶玲道“可是它们让谢非留宿了。”

    虎子也道“它们让谢非留宿了,谢非却带人杀了它们。”

    好像是这样,魏织没说什么,吴哉道“它们不是妖怪吗?”

    魏织点头“是妖怪。”

    吴哉就道“它们是妖怪,人能轻易杀了它们吗?”

    魏织道“应该能吧,毕竟谢非是道士,应该有专门杀妖怪的剑。”

    虎子道“可是谢非让人们拿铁锹,没有拿剑啊。”

    魏织道“可能是谢非拿了剑,但是书里没有写。”

    虎子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妖怪可怜,就那样死了。”

    吴哉道“也不算可怜吧,它们让人们祭祀它们。”

    虎子道“它们作祟了吗?”

    魏织道“不知道,应该作祟了,不然人们也不会祭祀它们。”

    虎子“可是人们祭祀它们,难道不会是因为它们对人们好吗?”

    魏织道“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如果是这样,那人们就不会跟着谢非去杀它们了。”

    虎子听了点头“好像是啊。”

    叶玲道“魏织,锅可以炼丹吗?”

    虎子听了也点头道“对啊对啊,锅可以炼丹吗?炼丹不是要炼丹炉吗?我爹跟我说过,说那些道长炼丹都是用的炼丹炉,炼丹炉有一个屋子那么大,一颗丹药要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还有九九八十一天,炉火还不能断了,如果是用锅炼丹,怎么炼?要燃多少柴?人要守在锅前吗?”

    魏织道“我不炼丹,我不知道。”

    不过魏织也好奇,用锅真的可以炼丹吗?还是说谢非的锅其实不是锅?而是炼丹炉?

    吴哉道“魏织,会不会谢非的锅不是平常的锅?谢非的锅,会不会是炼丹炉?只是写书的人可能不小心把炼丹炉,写成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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