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莞莞，我不怕你飞得多高多远，我只怕你受伤，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怕你……”
怕你忘记了我……
怕你忘记爱着我。
柳慕莞垂下眼，不想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泪花。
“我不知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
明明之前他还非常强硬地要求公布他们的关系，坚决不让她成为盛家的小姐。
否则就要带她离开，把她关起来……
她以为他和他争吵，坏脾气地说那些一点也不动听的话，会激怒他，甚至可能和他决裂。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轻易地妥协。
“我其实很好说话的，莞莞，”盛予墨微笑，眼尾溢着苦涩，“你不了解我。”ii
对你，我是没有底线的。
他在心里默念。
但是没有说出来。
不能让莞莞知道他是这么的没底线，如果她轻易看透他，知道他在她的事情上，没有任何的原则可言。
她很快就会学会拿捏他，让他彻底失去控制。
“我只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待。”他斟酌着每一个字，“同一件事，不同的形势下，可以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没有什么是不能变通的。我唯一的要求，是你坦诚。”
他话语刚落，柳慕莞就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碰。
“这是什么？”他轻笑，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
他以为她要说是感谢。
ii
没想到她仰着脸，望着他，“是爱。”
她嗓音那么甜，棉花糖一样甜。
盛予墨觉得心尖突然被汹涌的海啸般的情绪填满。
他突兀又有些粗暴地将她勒到了怀中。
“莞莞……”他声音变得低哑，“别乱取悦我。”
他听到她坏心肠地在他怀中笑起来，身子轻轻颤着，调皮的恶意。
不能再抱下去了，他这样想，心随所致，当即就硬石心肠地推开了她。
“晚上回去惩罚你。”他在她耳边低语，顺带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
盛家很大。
盛老爷子却在一间中等大小的客厅里见了他们。
人老了，就喜欢儿孙满堂的景象，空间小，拥挤一点，更有这个效果。
盛予墨带着柳慕莞过去的时候，半路就接到了盛霜琪催促的电话。
“爸都到了一会儿了，你们去哪儿了？”
“马上到。”盛予墨简短地回答。
盛家算是全家都到了。
不过很是明显地分成了三个阵营，分别占据了客厅的三个边。
盛老爷子带着盛夫人和盛霜琪坐在正中。
第一任的儿女们挤在左手边，两人刚过去，那边就有人给盛予墨招手，“予墨来了，来这里。”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眉目棱角分明，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和一派正装的盛家人是格格不入。
盛予墨要拉着柳慕莞过去坐。
对面的盛嵘却咳嗽了一声。
“小西，你过来。”盛五爷当即站了起来。
就在刚刚，他已经带着萧漫和简琮苏，给盛老爷子介绍了。
盛老爷子看不出喜恶，表情是淡淡的，只是送了萧漫和简琮苏各一份礼物，又问了简琮苏一些简单的问题，没有刁难，但也没有很亲热。
此时，他见到盛予墨拉着柳慕莞的手，眼里倒是闪过锐利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