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最偏僻的院子里,却丝毫不显破败,反而是无比的奢华,只是这些奢华让人觉得除了冰冷,就是孤寂,丝毫人气都没有。

    守在院子门口的两个婆子,正在温酒。

    “可惜了咱们的身份不够,不然就可以去前面看看热闹了,听说那韩小姐的嫁妆可丰厚了,比里面那位的嫁妆都不少呢。”

    另一个婆子嗤笑“一个破落小官的闺女,能有多丰厚的嫁妆,还不是咱们世子爷心疼她,拿了府里的东西给她做脸子呢,要不然她这个平妻的位置可坐不稳。”

    “哎,我说章婆子,你这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谁不知道,咱们世子爷可是把韩小姐当成了心尖子,偏你要说这样的浑话。”

    王婆子,显然是不认同章婆子的话。

    不过之后想到章婆子也是年纪轻轻,就因为男人另有新欢,儿子也没了,伤透了心,可一个有两儿钱都想要纳妾的泥腿子,如何能跟齐国公府的世子爷相比呢。

    “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出了这个院子,你可就不要再胡说了,小心得罪了人,小命不保。”

    章婆子伸手把温水里面的酒壶给拿了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明明是十分廉价的米酒,可章婆子却觉得无比的享受。

    “你当我傻,我在这里守门,吃得好还闲得很,我像是会打抱不平的人?别人家的狐媚子,管我什么事。”

    王婆子看到章婆子,并没有丝毫同情里面的那位,也就放下心了,谁不知道,整个齐国公府的人,都把里面的那位当成是空气。

    虽然什么都给最好的,但是所有人都默契的当做没有这个人,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疯才怪。

    在一次重要的筵席上,里面的那位,听到了世子爷要娶平妻的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掀了桌子,最后被太医给诊断为失心疯,最后强制隔离在这座最奢华也最偏僻的锦华苑中。

    此时,躺在床上的齐国公府正经的世子妃,柳萋萋,被一阵阵的喜乐声吵得心烦意乱的。

    “水,给我水,你们这些偷奸耍滑的奴才们,都不得好死,我可是明月郡主。”

    柳萋萋愤恨的咒骂着,脑仁一阵阵的抽着痛,眼睛也是腥红一片。

    过了一会,柳萋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自从她被太医诊断失心疯后,她就搬到了锦华苑。

    脑子总算有一丝清明的柳萋萋,自己起床,往旁边的桌子而去,只是手触碰到茶壶的时候,才发现茶壶是空的。

    烦躁再次袭来,环顾四周,柳萋萋总算是看到了一个琉璃的瓶子,里面好像有些水,口干舌燥的柳萋萋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走过去,端起瓶子,就把里面的水往嘴里倒。

    丝丝甜味让柳萋萋总算是把混乱的思绪给拉回来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柳萋萋露出了难得的莫名情绪“是了,今天是傅云衡娶韩悦裳那个贱人的日子。”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柳萋萋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她是晋郡王府庶出的二公子柳连胜的庶女,一个庶出的庶出,生母是富商云家的独女,根本就不受宠。

    云氏想尽了办法,承诺了自己几乎全部的嫁妆,才让嫡母周氏,给柳萋萋找了一户好人家,可柳萋萋不甘心散尽了云家的家产,才得到一个寒门学子的正妻之位,无意中听到了祖父和幕僚说要帮着四皇子拉拢齐国公府,嫁一个郡主到齐国公府。

    柳萋萋,暗中筹谋了半月,终于让祖父晋郡王爷看中了她心机和掩藏的对权力的渴望,成功以明月郡主的身份嫁到了齐国公府。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大展身手的时候,柳萋萋才悲剧的发现,她还是太年轻了,太单纯了,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就已经被将军了,最让柳萋萋生气的是,她现在连被谁算计都不知道。

    柳萋萋还在想着怎么破局的时候,突然心口一阵剧痛,眼前一片发黑,“哇”的一声,黑色的血喷涌而出。

    一心只想要权势,从未想过情爱的柳萋萋,心里无比的愤恨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竟然给她下毒,非要置他于死地。

    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柳萋萋,本着不放弃的原则,艰难的爬到门口,想要打开门求救,毕竟她是明月郡主,就算是不得宠,齐国公府的人,也不敢见死不救,可是还没有爬到门口,剧痛再次传来,没忍住的柳萋萋直接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