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豫的问题，夏侯四九挠了挠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回道“丫头，你师叔祖我学富五车，而且坚持活到老，学到老，想出这些复杂的问题，是应该的。”
“至于我有没有飞升到域外，你觉得出去了我还回来吗？”
“我脑子没问题。”夏侯四九道“除非域外有问题，我实在呆不下去。”
“但是我真的没有飞升出去。”老人家伸手指天道“我可以对天发誓。”
“行了，师叔祖，我相信你。”杨豫开口道。
“我就是觉得这么复杂的理论，很难从识海中生出。”她补充道。
“你觉得呢？”夏侯四九问苏卫。
“前辈是大智慧者，苏卫佩服。”
“其实，我并不是有什么大智慧的人，而是我花了时间去研究这些。”夏侯四九看了眼依旧在三昧真火中煅烧的隐月白昼两剑，继续道“你们俩少年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嘛？”
“修行……听故事……偶尔看看书。”杨豫说道。
“守门。”苏卫顿了顿道“做饭。”
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跟虞泛溪在一起玩耍。
至于读书什么的，说实话，私塾挺贵的。
“其实，修行者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修行，很少有修行者浪费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夏侯四九在冰川上来回踱步。
“玄宇大陆中最优秀的人几乎都在修行，只有那些无法修行以及没有机会修行的人才回去做正常的事。”
“修行不正常吗？”
杨豫问道。
“修行不是生活，也不是研究，而是一种极度自私的行为。”夏侯四九道“修行是为了飞升，飞升还不是为了走出去。”
“出去干嘛？活得久一些，看得远一些。”
“呵呵，当所有人都修行的时候，谁还去发展一下其他的道路呢？”
“前辈的意思是，很多路都没有人走。”
“那些不是路，而是各种理论。”
“儒释道，虽然也是理论，但都是些心论，我倒是认为器宗的理论才是实论。”
“可惜，器宗虽然脱自墨宗，却没有学到墨宗的精华。”
“知道吗？这世间上其实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但这些东西都被我们无视了。”
“修行需要守住本心，哪能彷徨四顾。”
杨豫道“而且，我觉得我并没有不开心。”
苏卫没有说话，他其实很想重回盘禹，做一个戍城卫。
当然，如果身边多一些应该多的人，那也是极好的。
“本心，道心，无非就是告诉我们，修行要从一而终。”夏侯四九道“当年有熊氏的确是通天大能，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玄宇大陆上的人族除了修行，还有其他事可以做。”
“什么事？”
苏卫忍不住问道。
“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夏侯四九道“真的学术，并不是独尊修行。”
他这番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去，估计会被直接定义为异端。
异端便是邪教徒的意思。
玄宇大陆，修行盛行，修行者更是远远在上的统治者。而现在，夏侯四九居然说修行并不是唯一的，可想而知，完全是在抨击修行的合法性。
更别说，夏侯四九本人已经是藏神境。
“师叔祖是不是脑子坏了。”杨豫看着夏侯四九的背影说道。
苏卫还好，他从来都没有将修行当做一切。
“因为修行，人族失去了很多的东西，譬如医道，现在的医者，大多运用玄技治病，半分都没想过如何运用器具去救人。”
“还有钦天监那帮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研究什么观星术，占卜术，难道就不明白这个世界是物质的世界，需要用物质的器具去好好的看一看吗？”
“什么是物质？”
杨豫不认为夏侯四九口中的物质是某种东西。
“丫头，小子，我这些年研究出来的理论，绝对能让整个玄宇大吃一惊的。”夏侯四九道“可惜，听我说这些话的人居然说我有病，还要烧死我。”
“呵呵，真以为老子是吃醋的。”夏侯四九回身的一刹那，远处几只白熊悉数倒下。
这些白熊原本是来冰川上面溜达的，当他们看到夏侯四九三人时，便动了捕猎的心思。
在这些北极玄熊眼里，人跟鱼没什么区别，都是用来吃的。
甚至，他们以往都没见过人类。
不过白熊相信靠着自己的强大，能够轻松的弄死眼前的三个生物。
结果，这几只白熊被夏侯四九的剑意当场杀死。
“我这些年研究出的理论，我分了类别，大体是这么几类。”
“数学，物理，化学，哲学。”
“至于天文学，这玩意没什么研究的，只有飞升出去，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夏侯四九当即滔滔不绝的将他研究的理论一一说出。
很是枯燥的理论。
苏卫听得有些想睡觉。
杨豫初时听得很认真，但当夏侯四九说什么加速度的时候，她着实听不下去了。
什么跟什么，御空飞行跟加速度有什么关系呢？
境界高，飞的自然快。
“今天就到这里吧。”
等到夏侯四九停下来时，天黑了。
“师叔祖，如果您老人家真想教我们一些东西，可以教些你这些年琢磨出来的功法玄技。”
杨豫微笑道“我洗耳恭听。”
“修行靠的是自我领悟，我没什么教你的。”夏侯四九道“我师兄不是连隐剑斩都传你了吗？”
“好了，可以去修剑了。”夏侯四九已经将锻造之法告诉了苏卫。
而那条五爪赤金龙则累的在地上起不来了。
不过最难受的还是要听夏侯四九长时间的唠叨。
五爪赤金龙已经深通人性，岂能听不懂夏侯四九说的话。
只是，这些话，它听得懂，却不明其意。
它觉得这老头脑子有些不对。
当然，它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对方是藏神强者。
这等强大的修行者，别说一根指头，就是一道意念，便能将五爪赤金龙杀死。。
“来来来，到我怀里来。”
夏侯四九将累倒在地的五爪赤金龙抱在怀里，然后道“真没想到，居然还是一头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