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个漆黑的孔洞，陆离忽然意识到，这只狐狸的眼睛，很可能也是瞎的，否则的话，没法解释，她为什么认不出他是谁！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个老头会让他穿上那个卖肉的衣服。
“喝！”
刚想清楚，一根手指塞入陆离嘴中，之前那股甘甜，又略带一丝咸涩的液体再次流入。
“唔！”
陆离蓦然睁大眼睛，这个女人给他喝的是什么，这是手指，不是哺乳的那一点！
“应该是血！”
手指能流出来的，肯定是血，不会是别的东西。
温润的液体浸润了陆离的嘴唇，也让他的体力一点一点恢复。
这血，貌似很顶啊！
陆离感觉好像喝了一碗十全大补汤，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恢复到刚来月牙村时的状态了。
半响后，手指拔出，陆离发现女人的脸似乎更白了。
“老公？”
女人附身，再次用那对孔洞对上陆离的眼睛。
陆离的大脑疯狂转动，他有种预感，一旦他的回答有误，就会和那天广场上的男人一样下场。
“老公？”
女人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回答不是，恐怕会在第一时间被杀。
回答是，哪怕现在发现不了，过一段时间，也会被杀。
但相比之下，回答是，起码能多活一会。
“嗯！”
想到这，陆离哼了一声，既没承认，也没否定，算是默认。
“我终于找到你了！”
女人喃喃着，缓缓将脸贴在陆离的脸上。
一片冰凉！
陆离完全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走！”
温存了一小会，女人起身。
陆离顺势站起来，顺着女人的力道，往村里走。
“老公，你说过，等我变成人了，就和我拜堂、入洞房，现在，我终于变成人了！”
女人将头靠在陆离的肩膀上，幸福的呢喃着。
陆离根本没法接，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不过女人的话，倒是让他猜出一些真相。
之前欧胖子和他说过人皮嫁衣这个案子，后来他在网上也搜过，虽然都语焉不详，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姓朱的那位在娶狐狸之前，给村里的人发了请帖。
后来，狐狸死了。
再后来，姓朱的杀人扒皮。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狐狸是怎么死的，没有提。
狐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村里的人在收到姓朱的新婚请帖之后，觉得他疯了，或者觉得他被狐狸迷了，于是，把狐狸杀了。
受到刺激后，姓朱的才会杀人扒皮。
陆离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被关在村部的时候，那个村民也说了，被杀的是村长的儿子和儿媳妇，为什么姓朱的不杀别人，专门杀他们？
陆离怀疑，村长一家，可能和狐狸的死有关。
当然，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两人走的很慢，走到村里时，天色更暗了一些。
进村后，女人带着他径直往之前换衣服的那间铺子走。
走到铺子前，陆离意外发现，铺子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门窗上帖着喜字，一副喜庆的气息。
不用说，这肯定是村里人准备的。
能看出来，这不是脑子一热干出来的事，而是早有预谋。
也就是说，村里人早就知道，女人会带他来到这里，和他拜堂入洞房。
这是不是说明，无论他如何回答，女人都不会杀他，而是将他带到这里拜堂成亲。
想到这，陆离嘴唇一动，一句“我不是你丈夫”差点说出口，但话到嘴边，他没敢试。
试错了，是要死人的。
最后，他只能顺着女人，和他一起进屋，如同木偶般，和女人一起跪在地上，相互对拜。
“老公，喝交杯酒入洞房了！”
对拜过后，女人略显娇羞的说道。
“哦！”
陆离僵硬的应道，他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只裹着人皮的狐狸，拜堂什么的不妨事，入洞房怎么弄？
可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心里面不愿意，也得顺着女人来，走一步算一步。
从地上起身，陆离和女人来到桌前。
桌子上，摆着两个酒杯和一瓶酒。
“真他妈的！”
陆离暗骂一声，他之前换衣服的时候，可没有酒，那个老头东西准备的还真齐全。
这个酒，不到还不行。
女人坐在他对面，正用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
陆离咽了咽喉咙，只能倒酒。
两杯酒倒好，陆离将酒杯递给女人，然后喝交杯酒。
一口酒入喉，陆离喝出一点不同的味道，这酒里面有股纸灰味。
没等他细品，勾着的胳膊上扬，他只能被动的把酒喝掉。
“老公，入洞房了！”
一杯酒下肚，女人的脸上飘出一抹红霞。
“哦！”
陆离脸一僵，这他妈怎么办？
他只能顺着女人，和她一起走到床边，然后坐下。
“老公，脱衣服了！”
女人的手搭在他身上，透着一股冰凉。
一件衣服脱下，两件衣服脱下，女人凑过来，将头埋在陆离胸前，呢喃道“老公！”
“老公！”
下一刻，呢喃声变成痛苦的呻吟声，女人的搂在他腰间的手陡然收紧。
“哼！”
陆离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腰差点没勒断。
“啊！”
女人的痛呼声越来越大，勒住陆离的手也越来越紧，陆离睁圆了眼睛，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不脱。
“酒有问题！”
前面一切正常，但喝了交杯酒后，女人便成了如今这副摸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头设计的，那他也太阴了。
可即便知道这些，也没用了。
箍在腰间的那双手越来越紧，陆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意识也渐渐迷糊。
“上！”
就在这时，陆离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腰间力道再次增加，然后骤减。
“啊！”
陆离被刺激的嚎了一嗓子，意识恢复过来，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
几个村民手里各拿着一大截红绳，将女人绑在床上，并用一个黄色的头套，套住了女人的头。
而在门口，站着那个熟悉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