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秦何的妈妈还算是相对有所收敛，但夫妻两个在说话之间，也是脏话不离口的，那么秦何跟秦洋，似乎也不意外了。
等到东方岐将秦洋的计划听得差不多，时间地点也都了解了之后，她悄悄地退出了秦家别墅。
临走之前，看着黑暗中的这一座庞然大物，东方岐觉得，这楼里面的所有人都值得好好回炉再造一下，其中也就秦何的母亲还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也只是比起其他人好了那么一点点。
用他们的话来讲，当秦家没发迹之前，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们一家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有本事了，那么谁也别想瞧不起他们，谁都不行。
或许过往这秦家是有些不愉快的经历，但眼下这样处事的方法，就是让人所不耻的。
同样，东方岐知道，这也是难以改变的。
她需要好好想想，对付秦家不讲理，只讲自己面子的情况，要怎么处理才更好一些。
倪慧的父母，在秦家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当东方岐回到凡人馆，又是坐到了幻镜那里，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或许她也可以去找找成年后的倪慧聊一聊，如果能够回到过去，她想要改变些什么？
毕竟儿时的她，力量太弱，无力改变。
本想着这一次换个角度，换个方式去执行任务，但实际上，东方岐却仍是发现，有些东西绕不开。
除非她能够当倪慧一辈子的保护者，让她避开所有风波，要不然，就必须教会她去面对困难，这样才长久。
但这样想着，又会有些担心，想到倪慧跟陈知琳说起往事的状态，如果真的有机会，她真的会愿意去尝试改变吗？
如果她不愿意，那么自己是不是又只能从她儿时那段去介入？
越是想下去，东方岐开始有些自责，自己似乎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就去行动了。
以为那次表白是一个关键，但实际上，却只是延迟了一些事情的发生，而不是真的避免。
夜已深，东方岐还在幻镜前面思考着，起夜的东方妍见这边灯亮着，就走过来。
跟前两日信心满满不同，东方妍知道她这是遇到瓶颈了。
“还不去睡？有什么困难吗？”
东方岐眼睛已经有些泛红，其实已经是困了的。
不过，对于她这一个接一个的想法冒出来，又自行推翻，如果不理清楚，她觉得就算去睡觉，估计也只不过是梦里继续。
“等我想清楚了就去睡。”
这孩子，就是嘴硬，如果理不清楚的，眼前不就是一个现成的有经验人士可以请教吗？
东方妍走近了一些，指了指那些写满了分析思路的纸张，问她是否介意给自己看一下？
对于自己想出来，推翻，再想，再推翻的那些痕迹，东方岐觉得看不看都无所谓，因为可能一会儿她又会有新的想法出来。
大概浏览了一遍，东方妍觉得她应该知道这个问题出在哪里了。
“馆主，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想帮助倪慧一个人，还是想要帮助像倪慧一样的人？”
这问题，看似差别不大，却是一个人跟一群人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