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芜……”少年看着她，少年眼里只有她。
看见她的笑容，他微微一怔，目光哀求。
“你可以掌控他的一切……”
有叹息声响起。
“噗嗤”刀子入肉的声音。
“你……”少年似乎有些震惊地看着她，下一秒昏死过去。
南芜将刀子抽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手绢，一点点擦着刀子，下一秒，将刀子飞掷出去。
……
陈朝下一秒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想到那一把插到他心脏的刀子，心有余悸。
他将手放在心口，心跳极快。
陈朝感受着飞快跳动的心脏，里面竟然有丝丝痛意传来，他的目光渐渐阴沉。
这个南芜……
另一边，女孩子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地看着天花板，眼里却阴沉。
入梦么？
这个世界本不该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朝却做到了……
这算不算是违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所以这算什么？
天道以权谋私？
女孩子扯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阳台，抬头看向天空。
随着环境被污染，大城市的天空已经很难看见星星了。
可是女孩子的目光黑沉，沉沉中却透出了星光。
星星的轨迹无形中告诉人们命运。
而此时，这片星轨，隐有乱迹。
“南芜？”谢暮只是忽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起床喝水，没想到南芜会在阳台，“怎么还没睡？是睡不着吗？”
“不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女孩子笑了笑，“这就睡了。”
谢暮看着女孩子走近，摸摸她的头发，无言了几秒，“那祝你等下有一个美梦。”
“好啊。”女孩子眉眼弯了弯，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侧。
谢暮一下子就木在了那里，愣愣地看着黑暗里女孩子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南芜后半夜有没有做美梦谢暮不知道，但谢暮愣是没睡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第二天在课上半睡半醒了一个上午。
……
学校很快就进行了第二次月考，南芜依然高高挂在第一名的位置，顾余第二，齐暖第三，苏北和谢暮的进步都很大。
南芜的化学总算提上来了，化学老师不再盯着她。
一切都很正常，日子很平静，可谢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暮偏头看南芜。
女孩子认真的看着讲台，像第一次见面。
那会儿谢暮觉得她并没有很认真在听课，现在这种感觉仍然在。
算起来，最正常的应该是她了……
为什么……
到底哪里奇怪呢？
谢暮微微蹙眉。
苏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头来唠嗑了，顾余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跟他搭话过。
似乎在疏远他？
至于其他人……
其他人他并不熟悉，所以不太清楚。
谢暮目光淡漠，他也不在乎，南芜没有这样的倾向，他就不怕。
不过还是很奇怪，谢暮有心想去查一查，却有些意外地发现许淮生的语气都淡漠了很多。
虽然仍然带着关心，但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放了学谢暮跟着南芜往学校外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南芜，他感觉到一些不安。
她……
晚修结束，一出校门口，南芜就主动抓住了谢暮的手。
这是南芜第一次这么做，谢暮心里那点患得患失忽然就不见了，他弯了弯唇角，“怎么了？”
南芜目光阴沉地看了一眼四周，忽然抬头看他，“你开心吗？”
谢暮一怔，反问，“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说完他摸了摸南芜的脸，“你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如果是往常，谢暮不会有后面那句话的。
所以他是察觉到了吧？
南芜沉着脸。
可是她，不太开心啊……
“你怎么了？”谢暮察觉到南芜情绪不对，忍不住有些忧心。
“没事。”南芜扯了扯唇角，重新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将谢暮拉得更紧。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在她眼前出事。
谢暮敏锐地察觉到南芜的态度有所变化。
南芜近来好像跟他跟得越来越紧，几乎没有避讳，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基本上平时不会离他太远。
现在只是出了学校，她就抓着他了。
“怎么了，你介意？”女孩子看他一眼，慢慢松开手，寻思着人会不会被自己这样几乎不留空间给压抑到。
下一秒，手就被谢暮重新抓住，“我不介意。”
他有些郑重地看着南芜，“但是，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说。”
不然他会担心。
南芜看着谢暮。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看着少年的时候，那点阴沉就会变得澄然起来。
可是现在那份澄然又一点点地染上阴霾。
她能有什么事呢？
有事的，是他啊……
南芜看着四周，眼里是浓浓的黑雾。
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对少年充满恶意了。
人类的恶意，很多时候，真的让人恶心。
南芜捻了一下指尖。
她有点想毁了这个开始不正常的世界了。
不等女孩子下定决心，沧星先入了她的梦。
“这个世界隐隐有崩坏的痕迹了。”沧星似乎有些担心，“这是你的地盘……”
当时归佑将魂魄散入这里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这是归芜监管的。
虽然只是监管。
“如果这个世界出事了，按照规则，你是有责任的。”
“天道擅自赋予一名重生者过大的，违背规则的能力。”女孩子此时整个人都是淡漠的，虽然不复删除了部分记忆时候的懒惰，但仍然有刻在骨子里的漫不经心，“勾起他身边可接触的人内心的阴暗面，以至于对他疏远甚至产生恶意。”
有些人仍然是有辨识度的，但有时候这种理性，却无法消弭隔阂。
现在谢暮的处境就是，他与身边除了她以外的人都有隔阂。
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这是世界崩坏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天道要负最大的责任吧？”
“但是你也不能脱开关系。”
“那就重组这个世界好了。”女孩子眼中一片淡漠，“阻止和拯救？不可能。”
就算事出有因，在她这里，这一切也不可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