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宫寝殿内

    “娘娘,长公主带着楚神医来看您了。”桂嬷嬷在一旁通禀道。

    侧卧在塌上的皇后说道:“好,让他们进来吧。”

    “臣参见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楚河,本宫今日实在是乏了,你赶紧看完,我就要休息了。”皇后恹恹欲睡的说着。

    北宫芷妍给楚河使了个眼色,楚河赶紧上前给皇后看诊,楚河边把脉,边思索,过了一会,楚河撤下了看诊的器具,回禀道:“娘娘身体康健,只不过肝气不顺,加上近日有些操劳,有些许急火,娘娘需这两日好生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劳了!此行,国公特让我叮嘱娘娘,养好身体,不必太担心其他,国公府一切无恙。”

    皇后点了点头,就让他们退下了,桂嬷嬷将他们送到寝殿外,北宫芷妍对桂嬷嬷说到:“嬷嬷,务必照顾好母后,让母后休息吧,今日有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打扰到母后!如果有人硬来,找人通禀我!”

    “是长公主,老奴一定护好皇后娘娘!”北宫芷妍点了下头,转身带着楚河等人回乾安殿了。

    此时的丞相府门口,一个女子站在门口,双眼无神的望着门上那三个大字——丞相府。

    门口的小厮忍不住出来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如果没事,麻烦不要一直在丞相府门前站着。”

    “啊,没事……只不过看看……”女子低下头,默默的准备转身离去,这时,伏铭祝正好从外面回来,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那日宴席上,几年未见过的靖国公舅舅家的女儿——慕芯媚。

    靖国公府算是人丁稀落,靖国公慕时也在几年前去世,家中维剩丞相夫人慕吟霜,和她那已承袭爵位的弟弟慕含之,不过,慕含之身体一直不是特别好,膝下也只有两个子女,就是响誉煜都的慕家世子慕承兴,以及那常年游学在外的唯一的嫡女慕芯媚。

    伏铭祝对慕芯媚没太大映像,仅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幼年,幼年时,慕承兴他们的母亲还没有过世,慕芯媚出生时,两家定下了娃娃亲,定的是慕芯媚和伏若瑧。可是伏若瑧从小就胆子小,一直都是慕芯媚从小就护着他,伏若瑧也乐得躲在慕芯媚的身后。

    慕芯媚从小就学武,她姑母慕吟霜总说:姑娘家家从小学武可怎么好。但慕含之却说,自己体弱,如若哪天真有个万一,就只剩这两个孩子自己撑起靖国公府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芯媚那孩子也能自保。

    后来,有一次,伏若瑧带着慕芯媚出去玩,还非不让奴仆跟着,被人掳了去,慕芯媚身上一身的好功夫,但却杀了人,这事把伏若瑧吓的不清,两人回府后却也把家里人吓的不清,回府后,憋了一路的伏若瑧终于大哭了起来,扑进慕吟霜的怀里就哭得不行,慕芯媚一手血的跪在堂前,慕含之气的吐了血,虚弱的问道:“你带着若瑧干什么去了!怎么,怎么……怎么就这一手的血!”

    慕芯媚倒也坚忍,虽掉了两滴眼泪却没吭一声,默默的说道:“爹爹,路上遇到了坏人,要掳走我和若瑧,我没法,这才动了手,但却不慎将那人杀了……爹……女儿……”慕含之听到这,也不好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当初让你学武,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让你杀人!今日这事……你着实吓着若瑧了……”

    慕吟霜赶紧说道:“含之,不要说媚儿了,今日姑母还要好好谢谢媚儿!若瑧胆小,若不是媚儿,怕是今日这孩子就被掳走了!快起来吧媚儿,去后院换个衣裳。”慕芯媚在姑母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拘了礼便随着奴仆去了后院。后来……后来也就只有慕吟霜一人回公府探望,再然后就是舅父慕含之去世了,伏若瑧和伏铭祝在那之后再没去过靖国公府,也再没见过慕芯媚。后来就听以承袭了爵位的慕承兴提起,慕芯媚以出门游历学习多年,自己也多年未曾见过了。

    这便是伏铭祝对慕家以及慕芯媚所有的记忆了。

    慕芯媚转头,看到来人是伏铭祝,便福了礼,也没说话,转身就准备走。伏铭祝赶紧叫住了慕芯媚:“表妹,多年不见啊。今日来此为何不进去呢,在这门口站着,要让我母亲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

    慕芯媚停下脚步,背着伏铭祝说道:“世子不必如此,芯媚多年未在煜都,回来不过也是,事有所求,来此不过就为了看一眼,这就准备走了。”话说完,慕芯媚就走向了远处,靖国公府的马车。

    “这,这……”伏铭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虽是多年未见,也不知这表妹的脾性,可这疏冷至此,他也无法。转头对着看门小厮说道:“以后长点眼知道么!那是谁,那是我表妹,靖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你怠慢她,小心我母亲找你!”吓得小厮赶紧跪下谢罪。

    略过小厮,伏铭祝回到了丞相府,进了厅前,就看到自己母亲正在厅前喝茶,便笑问道:“母亲今日怎得没出去听曲看戏?”喝着茶的慕吟霜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喝着茶,吹了吹茶说道:“你天天尽盯着我去哪了,你呢,进个厅前愁眉不展,双目无神的,遇上什么事了。”

    “您猜猜我碰到谁了?”

    “还让我猜!赶紧说吧你,怎么了?”慕吟霜撇了他一眼。

    “好好好,母亲你别急。我今日在门口遇见了舅舅的女儿,芯媚。但她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走了,儿子叫住了她,但是……表妹的态度就仿佛……不认识一般,她竟然称我为世子……我这,儿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慕吟霜放下茶看着远处:“别说是你,前些天,因为在长公主的及笄宴上见了她一面,我便在第二天回了门,想着多年未见,我去看看她,但是……我也只见到了承兴,承兴说媚儿刚回来,身体还一直不太好,强撑着去参加了长公主的及笄宴,回来便闭门谢客了,我去见她,她也称病,不肯见我。”

    “那母亲,这,这可怎么办,表妹对我疏冷不已,我也不好再多说,她就走了……”

    “算了,过些天,我和你父亲,再带着你们一起去看看她,这孩子我多年未见,她哥哥,这么些年我还能帮撑着,可她……从小便离了家,我这个做姑母的竟也没管过她一点……唉,我也累了,回房了,。”丞相夫人被奴仆搀着站起来,,慢慢走回了院子里。

    看着母亲的背影,这么些年,但凡是靖国公府的事情,母亲都格外的伤神,尤其这次表妹的事情,让母亲更伤神了。叹了口气,摇了摇扇子,伏铭祝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此时,之前离开丞相府的靖国公府的马车,停到了皇宫门口。

    一位艳丽却端庄的女子从马车里下来了,站在宫门口端详了很久,便让小厮递上了靖国公府的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