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今天来这里，就已经打算将身份告知你。”
江一辰淡然道“但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认为，刚才我做的，是对还是错？”
对还是错？夏语嫣心里根本没有一个判断。
正常来讲，两个家族的人对方子明下手很重，方子明也没有在餐厅做出格的事。
他们是错的。
可夏语嫣要是真的觉得他们做错了，早都出手制止了，但她却没有这样做。
其实夏语嫣也很清楚，她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同江一辰的话了。
方子明这种人，秉性摆在这里，放过他，只会害了更多的人。
也许在过去的某一天，某一刻，方子明就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了很出格的事，甚至压榨了无辜的人。
并且，方子明不会心慈手软。
他的言论，已经将他的性格表达了出来。
在方子明心中，他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下面的百姓，就是渣滓，蚂蚁，任由他随意碾压也不得反抗。
这样的人，不能留！
“我不清楚。”夏语嫣直言道“可能真的与你说的一样，我有些时候太过犹豫了。”
江一辰笑了一声。
夏语嫣不是犹豫，而是善良。
她在面对穷凶恶极之人时，根本不会多加思考，会立刻动手。
但面对方子明这样的人，她心里会非常纠结，
这样的纠结，在许多人身上都有，但不应该出现在夏语嫣的身上。
她现在只是特殊部门的一个小组长，面对的人不算太强，很多人的恶性都写在了脸上。
可一旦她有所上升，面对的恶人会更多。
那些恶人，未必会将恶性摆在脸上，只要夏语嫣犹豫一下，都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江一辰说道“或许你没必要做到我这个份上。”
“可第一时间，你必须做出选择，不能犹豫！”
“很多时候，敌人，不会给你犹豫的时间，无辜的人也一样没有时间等你犹豫。”
夏语嫣倒是认同江一辰的这几句话。
优柔寡断对她很不利，有些事不能看表面，这一点她也清楚。
夏语嫣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大致了解了。”
“至于对与错，我会给自己一个尺量判断。”
“现在，该说说你的身份了。”
“为什么洛老大会如此尊重你？你究竟是谁？”
江一辰反问道“你觉得，有谁会让洛天敬重？”
有谁会让洛老大敬重？
要是真让夏语嫣去想，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当今的战神！
特殊部门的人都知道洛天的出身，也都知道洛天曾是三将之一，战神的直属部下。
除了战神，还有谁能让洛老大如此敬重？
难不成，江一辰是战神？
夏语嫣紧蹙眉头，她也不是没想过，在来餐厅前，她就考虑过这个可能。
不过她也只是想一想，马上就否定了。
江一辰，怎么可能是战神？
战神，会出现在松城和南城？会调戏她？
在夏语嫣的听到的传言中，战神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仅仅这一点，就与江一辰极其不符合。
“你又犹豫了。”江一辰笑道“不是刚刚说过，很多事，不能犹豫。”
“明明摆在你眼前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可能性只有一个！？
难不成……
夏语嫣瞪着大眼睛，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了江一辰话里的含义。
刚刚方子明出言不逊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方子明不是个好人！
他绝对压榨了很多人！绝对做了很多恶事！
但夏语嫣，还是犹豫方子明现在做没做恶事。
明明，摆在她眼前的事实只有一个。
她为什么否认？
江一辰见夏语嫣一脸的纠结，说道“你经历的少，还有待成长。”
“不过你是个合格的部下。”
“不需要质疑，也不需要犹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事实。”
这……
说真的？！
江一辰不是在开玩笑！？
夏语嫣再次站起身，问道“你……难不成是……那位传闻中的人物？”
“这是唯一的可能性！只有这层身份，才会让洛老大如此敬重。”
江一辰笑而不语，默认了夏语嫣的话。
江一辰的默认，让夏语嫣更加震惊。
战神！？她一直以来看不上的人，居然是那个传闻中的战神？
她还抓了战神？让属下用枪指着战神？
她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夏语嫣简直要怀疑人生了！这种事，居然也能让她撞见！
“你很惊讶？”江一辰问道。
“怎么会不惊讶！？”夏语嫣咬着嘴唇说道“那我不是冒犯了您很多次吗？”
“冒犯？你真的这样认为？”江一辰说道“难道，你不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吗？”
“我……我就算是履行职责，也不该对……对您一再无礼啊！”夏语嫣磕磕巴巴的说道。
她现在脑子都快一片空白了。
从质疑，否认，到现在的确定。
她的心情可以说是大起大落！
如果江一辰是战神，那江一辰做的任何事都是有资格的。
真正没有资格的，反而是她自己！
这让夏语嫣如何能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对……对不起！”夏语嫣很是愧疚的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否认您的做法和想法。”
“甚至怀疑您的身份。”
“是我不对！”
在夏语嫣眼里，战神做的事，不可能是错的，也不会有错！
她质疑了江一辰这么久，等同于她在否认战神所认同的事，这也间接的等同于，她自己有很大的问题！
这代表着，她的能力有很大的不足。
一时间，夏语嫣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这可不是江一辰想看到的。
江一辰想要消除的，是夏语嫣对一些事情的过多犹豫，同时希望夏语嫣可以继续做自己。
她的上限很高，不亚于岳武等人。
甚至加以培养，夏语嫣会是下一个夏忆雪。
“你现在，才是做错了。”江一辰沉声道“无论我的身份怎样。”
“都不应该影响你的判断。”
“更何况，我们这样的人之间，真的非要分出一个阶层吗？”
“你当真，要否认自己？”
夏语嫣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我……”
“您是战神，我怎么敢否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