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悠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是。”

    白笙眯起眼眸,眼底掠过无边的深沉。?

    “启禀殿下,再过一天,陛下前往行宫,殿下您接任监国。”?

    这么一点,寒旭渊似乎明白了白笙的意思,可是虽为监国,大权依旧掌握在父皇手里,他又能有多少的动作??

    白笙恭谨地低着脑袋,余光打量寒旭渊的脸,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尽的贪婪。?

    内心暗自发出一声叹息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殿下,等您监国,就可以悄悄地将萧将军从牢里救出来,如此一来,萧将军乃至他的军队,都会感念殿下您的大恩。”?

    说着,白笙走近两步,凑到寒旭渊面前,说出自己心中的计谋。?

    “好!好!这计划简直是两全其美,一箭双雕!白先生,不愧是你!”?

    寒旭渊毫不吝啬地称赞,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独坐屋中,寒旭渊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阴沉,嘴角扬起笑得诡异。?

    白笙不愧是白笙,这是他的计划,其实还可以更完美。

    起身开门,朝着萧婉茹的院子走去。?

    萧婉茹这几日天天都吃斋念佛,给自己的父亲祈福。?

    见寒旭渊过来,那张温婉如水的脸上,透着几许错愕。

    她以为,此生寒旭渊都不会在见自己,只等着萧家败落以后被扫地出门。?

    “参见殿下,殿下您今日怎么会来臣妾处,青莲,快,快备茶!”?

    她不知所措地招呼着,猜不透寒旭渊的来意,心底说不出的恐惧。

    寒旭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走进去,居高临下凝视着她。?

    那张温婉的脸,憔悴了不少。?

    “萧婉茹,你父亲在刑部打伤了人。”?

    薄凉的唇轻启,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机械般的流露。?

    萧婉茹当场怔住,浮了一层水雾的眼睛里,瞳孔不断放大,就像是灵魂被抽离,夺走了她仅剩的一点儿灵气。?

    面色刷地一下变得灰败,身体一晃,摊坐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会这样……”?

    眼泪哗啦哗啦地落下,肆意扰乱公堂,那就是藐视律法,藐视皇权,是要被治罪的。

    如今他是戴罪之身,怎么能!?

    那张写满了焦急的脸落在寒旭渊的眼底,不禁觉得有几分享受。?

    说来,自从萧郑元落难,这个女人没有开口求他出手相救,一个字都不曾提起。?

    他忍不住拍手拍了拍她的脸,自顾在一边坐下,想再多看会儿。?

    然,萧婉茹很快清醒了过来,抹了一把眼泪,收起脸上的焦急和悲伤,憎恨地目光盯着寒旭渊。?

    “所以殿下您来,只是告知我这个消息的吗?”?

    寒旭渊眸子一顿,这样子的倔强,就好像是燕洛璃,以至于他的目光略微变得柔和。?

    心底掠过的痛楚令他清醒,他微微俯身,让自己的目光与萧婉茹平视。?

    “你就不想孤救他吗?”?

    “呵,殿下见我萧家避之不及,恨不得臣妾的父亲立刻死在牢里,殿下您会这么好心?”?

    萧婉茹冷冷一笑,她很清楚,没了萧家的势力,她这个太子妃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因此也便没了顾及。?

    一改往日的温驯,寒旭渊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嘴角微微扬起。?

    “若是孤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