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汇报完工作就完事了,结果顾元奇却让祁浓负责这次的收购。

    祁浓想拒绝,但是顾元奇却打着感情牌,祁浓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陆氏就传来了一大批修改意见,附带要求,明天早上收到详细的整改意见。

    咬牙切齿的捏着桌上的小玩偶,仿佛她手里的是陆见深。

    12条整改意见,她得忙到什么时候啊!

    从顾元奇办公室出来就碰到了沈子骞。

    “怎么了?”沈子骞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是顾总为难你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祁浓示意了一下手里的iad,“让我今晚修改完。”

    看了眼上面罗列详细的修改意见,沈子骞皱了皱眉,“这么多,都是那个陆总提的?”

    想到陆见深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祁浓的心里就涌出了一股烦躁。

    “嗯。”

    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沈子骞宠溺的笑了一声,“慢慢来,别着急,收购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完成的。”

    祁浓也很想说‘对呀’,可是事实是……“明天就得要。”

    抬手看了眼表,沈子骞眉头微蹙,“已经三点多了,能赶得完嘛?”

    “我试试吧。”

    回到办公室祁浓便将自己锁在了办公室,戴上耳机,挑选了一段贝多芬的f大调第六交响曲《田园》,祁浓便开始专注的工作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祁浓起身想倒杯咖啡的时候才发现天都黑了。

    动了动酸痛的肩颈,祁浓走出了办公室。

    她工作太专注了,连下班时间都忘记了。

    似乎青萝敲门进来过,只是当时她戴着耳机,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靠在茶水间,祁浓坐在椅子上,疲倦的动着僵硬的脖子,面前刚倒的茶水冒着热气。

    忽然,灯一下子熄灭,眼前便被黑暗笼罩。

    “啊!”一声尖叫,祁浓猛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她怕黑,尤其是在这么空荡的办公室,此刻整个公司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走的太匆忙,她忘记拿手机,一股无形的惧意朝着她压来。

    完了完了,她现在一个人在这里,等到别人发现估计也得明天早上了,而她……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祁浓吓得抱紧了双臂,一动都不敢动。

    “小浓!”

    是沈子骞!

    紧随一道白光照来,强光刺激,祁浓下意识的抬手去遮挡。

    “沈总,是你吗?”

    “是我。”说着,沈子骞快步走上前,蹲下身看着祁浓,“小浓,你没事吧?”

    借着放在地上手机的手电筒的光,祁浓脸色苍白,嘴唇都泛着白。

    伸手握住了祁浓的手,沈子骞安抚道,“别怕,可能是跳闸了,你跟着我来,我去配电室看一下。”

    着实被吓到了,祁浓下意识的反手握住了沈子骞的手。

    两人十指交扣的瞬间,沈子骞的表情一顿,直直的看着她。

    “沈总,怎么了?”祁浓急切的望着他,这个时候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恍惚了一下,沈子骞摇摇头,“没事。”说着,沈子骞扶着祁浓站起身,“来,我带着你出来。”

    两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祁浓缓缓站起身,刚一动,脚踝处一阵剧痛,祁浓险些摔倒,好在沈子骞搀着她,才不至于与地面亲密接触。

    “怎么了?”沈子骞急切的问道。

    “我……我好像扭着脚了。”

    手电筒照向祁浓的脚,果然右脚的脚踝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骨头疼吗?”

    祁浓摇摇头,“没有伤到骨头,可能是我刚才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时候扭到了。”

    “我先带去出去。”说完,沈子骞将手机交给祁浓,“你拿着手机,我抱你出去。”

    祁浓刚想拒绝,人就被沈子骞抱了起来。

    ……

    医院。

    沈子骞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想要去抱祁浓,却被她阻止。

    “沈总,我自己来吧。”

    刚才在公司,黑暗中,祁浓实在是太害怕了,加上脚受了伤,她才会任由沈子骞把自己抱了出来。

    男女授受不亲,她心里是拒绝其他男人靠近的。

    沈子骞退后一步,表情沉了沉,“小浓,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喊我沈总太见外了。”

    先是一愣,随即祁浓浅笑一声,“好,学长!”

    由着沈子骞搀扶着,两人进了医院。

    先是拍了个片确定骨头没事,只是韧带损伤导致了局部皮下淤血,医生建议最好是休息一段时间,避免二次受伤,平时多热敷按摩,用热水浸泡,实在痛的厉害就吃几片活血止痛的药。

    沈子骞去拿药,祁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沈子骞。

    受伤的脚踝像是一块烙铁,火急火燎的冒着热度。

    靠在墙上,祁浓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陆见深的脸。

    陈劲生的事情刚解决,她就招惹上了一个更难对付的人。

    之前合作的碰面可以避免,但是现在公司被陆氏收购了,她跟他就不可避免的回经常碰面了。

    她已经极力的在克制对他的态度,以及心里不断涌出的情愫,可是他时不时的撩拨,她的所有努力都被打的节节败退。

    不远处一阵骚动,祁浓迷糊中张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见深?

    他怎么会在医院?

    他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保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一旁的手术室。

    鬼使神差中,祁浓撑着墙面站了起来,跟着人群走了过去。

    半掩的病房门,祁浓刚好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的陆见深,以及正抱着他的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眼中夹着泪正在抽泣着跟陆见深说什么,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任由女人这么抱着。

    祁浓一瘸一拐的靠近,守在门口的保镖立马上前,“不好意思,这里不允许靠近。”

    立马停住脚步,祁浓撑着墙壁正准备转身,病房里的陆见深听到声音刚好侧脸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祁浓像是偷窥被人抓包一般,心里一阵窘然。

    而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都没有停留便转过头,继续安抚着抱着他的女人。

    那一瞬间的兵荒马乱好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尴尬而又自恋。

    心里闷闷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颓然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祁浓正欲转身,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小浓?”

    紧接着,沈子骞走了过来,扶着祁浓的胳膊,关切的语气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摇摇头,祁浓干涩的笑了声,“没什么,我们走吧。”

    病房里,女人察觉到了怀里男人的一样,不由抬头问道,“陆少,刚才那个是……”

    陆见深脸色一沉,一把推开了女人的拥抱,“记好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别乱打听!”

    女人面露惧意,随即恭敬的点着头,“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几乎是逃离出了医院,身后仿佛有怪兽一直在追踪着她,祁浓快速的走着,因为太匆忙,好几次触动了伤口,疼的后半段几乎连拖都拖不动。

    实在看不下去,沈子骞将手里的药包塞到祁浓手里,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忽然腾空,祁浓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惊恐的眼底布满疏远。

    “学长,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来。”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沈子骞怀疑反问,“你确定?”

    抬头看向高耸的医院大楼,冰冷的钢筋水泥的建筑,可是她却觉得一股炙热的眼光正在锁定着她。

    疯了,一定是疯了,不然她怎么会认为会有人在楼上看她。

    莫名的情绪作祟,祁浓环着沈子骞的脖子,不由的靠近了几分。

    “麻烦你了,学长。”

    看着她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沈子骞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