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5200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道门大门道 > 第300章 一招制敌
    华澜庭之所以敢于挑战丹阳子,一个理由是丹阳子必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他可以速战速决,打对方一个轻敌大意下的措手不及,在攻其不备的情况下,修为比他要高上一筹的丹阳子很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再一个原因,是他在这几年的时光里,综合实力又有进步。

    一方面,他的修为等级再上层楼,已经快要进入六丁六甲境的登封期了。

    另一方面,在云轶奇、风火伦,包括子鼠的指导下,他着重磨练并通过技能糅合提升了多项能力。

    例如,“长安十二时辰神隐术”已经到了“举目望日,不见长安使人愁”的层次;得自奚如笺魔岭妖洞的魔修淬体功法也练到了最后一步;五雷鸣光掌达到了第七层的境界,可以初步发动五雷天心引雷诀了;糖带鱼元素剥离也越发凶狠。

    当然,其他如寸步千里等常用的和一些不常用的术法与灵宝的威力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增强,炼器水平在风火伦的督导下也飞速提升,还用贡献值从门里换取了几种新的装备。

    另外,像新的杀招“道光一击”虽然还是时灵时不灵,但在子鼠“玄盗机命”半仙术理念的启发下,理解程度更深,功效更加骇人。

    最后,云轶奇除了指导他九转大还丹法上的修炼外,在技能融汇方面对他进行了点拨,华澜庭现在已经把云轶奇的招式衔接变化技巧、周翕的攻防四字诀法、有心无意勾连手和是与不是纠缠腿的精华,以及那次观摩到的烂柯山黄家四道的太极松柔、松沉、松随、松放劲有机结合在一起,疾如闪电的一招之间,往往能够包含多种发力、运劲、放气的攻守精髓。

    在他的设计里,正是要凭此能力,快速击败丹阳子。

    丹阳子混不知他已经落入了华澜庭的算计之中,见年纪轻轻的华澜庭指名道姓要挑战于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他败了之后要给所有人免单。

    面上带笑,心里却气得不行的丹阳子,决心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儿颜色和厉害尝尝。

    站起身来,丹阳子捻着胡须,悠悠说道“你确定肯定以及笃定要和老夫一战?”

    “要知道,同门之间切磋喂招,规矩是留力不留手,受伤都是在所难免”

    “既然你是要代表大家向老夫挑战,事关老夫个人的威望和上百号人的传送费用,往大了说,更涉及到两个宗门的面子,老夫就算不以大欺小,先让你三招,要是万一在后面失手伤了废了你,可也怨不得旁人。这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我看你还有长辈在侧,不如换个人吧,免得自误。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好事,可不要头脑一热就自毁前程。小兄弟,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华澜庭心说是你太昊观先做事不讲规矩,欺人太甚,他施礼微微一笑“多谢前辈提醒,您老多虑了,在下已经想好。晚辈,自在万象门华澜庭,请赐招指教!”

    这就是明着正式叫板了。

    丹阳子还在故作姿态“众位可瞧见了,非是老夫要倚老卖老,欺负一个后辈,人家上赶着要求我点拨,那老夫就勉为其难,陪他玩儿上两招,教教他怎么做人。”

    “你们,要押上今日份的传送费用,是同意,同意,还是同意啊?”

    在场众人无人看好华澜庭,但反正也没有办法,有没有这一场,都要在强压下上缴额外的费用,不如看看热闹,于是纷纷表示认可。

    场面话说足,又见华澜庭放出了温养境升堂期的气势,丹阳子心中也是一凛此子敢出头,确实有两把刷子,称得上是道门天才之选,那就更要举重若轻地挫一挫锐气了,不然自己还怎么在这里带队伍?

    说不得,必须给他留下点儿记号,让他铭记终生得罪丹阳子道爷的后果。

    丹阳子听过自在万象门的名头,但久居南海的他并不清楚具体的虚实,也就没有认真考虑出手的轻重和后果。

    按说,前辈和后辈动手过招不应先出手,但华澜庭已经有言在先请他赐招,本来想随意一击再下重手的丹阳子改了主意,他要暗下辣手一招制敌,方显出南海陷空岛的本事。

    丹阳子一招发出,正是太昊观的绝学之一,也是他本人的拿手功夫,叫做“一羽千钧”,取自楚辞中“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金釜雷鸣”之意。

    这一手看似遥遥如风轻,飘飘如风吹衣,实际明缓暗急,似轻实重,中者如黄钟大吕加身,筋断骨折,又如金瓜利釜劈击,受者脏腑尽碎,损伤之处难以逆转。

    华澜庭瞧得明白,识得厉害,同样一掌,近身发出。

    同样是简单没有花俏的一掌,已是他修为的全力一击,同时暗含四种劲道以柔劲克制刚劲,以沉劲化解猛劲,以随劲带偏利劲,以放劲伤敌内劲!

    单一一种都可解说,唯间不容发之际,四劲儿衔接,毫不滞涩糅于一招之内,这就异常难得了。

    等丹阳子感受到华澜庭温养境入室期巅峰的灵力修为时,他只来得及吃惊,已没有了缓冲的余地。

    双掌交接之下,他被一掌崩出。

    这还是华澜庭的九转大还丹雷劲吐而未发,丹阳子已经急切间站不起身来了。

    一招,挫败丹阳子。

    全场,鸦雀无声。

    呆了半晌,才有人过去扶起丹阳子,丹阳子的脸色白了又红,白是汗颜无地,红是受了内伤。

    这时旁门一响,走出来几个人,此战结果引出了慕家在此的主事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青年人,名叫慕遏,对着华澜庭说道“你是谁?胆敢伤我传送阵的人!”

    华澜庭还没答话,一旁的慕倥偬沉着脸说道“慕遏,你好大的胆子,任人随意提高传送价格,真丢了我慕家的脸!”

    慕遏是慕倥偬的子侄辈,见是慕倥偬,面带诧异,抱了抱拳说道‘原来是九叔你在此,好久不见,小侄这厢有礼了。”

    “九叔您言重了,灵活调整价格也是主事份内权利,哪里就谈得到家族的脸面,您这也太上纲上线了吧。”

    慕家家大业大,主脉和各个分支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而且家族内斗的比较厉害,这也是慕倥偬躲在自在万象门少有参与的原因,慕家也因此有衰落的迹象显出,在和其他三大家的竞争中微露颓势。

    传送阵的主事都是肥差,这慕遏也是慕家里位高权重的几大分支中的后辈子弟,所以见了常年出去躲清静的慕倥偬并不如何惧怕,言辞之中,有恭少敬。

    慕倥偬暗叹一口气,慕家之内相互掣肘太多,他也没更多的心情管闲事,遂言道“行了,我还有要事,你自己检点些吧,不然早晚会出事。九叔我言尽于此,开门放大家伙儿进去吧。”

    慕遏的眼珠转了转,慕家的事可以另说,现在有慕倥偬作为长辈在这里压着,太昊观做的事本身又过火不地道,众怒难犯,于是赔笑道“九叔发话了,没问题。来人呀,随我准备启动阵法,放行。”

    又耽误了老半天,大家才得以成行。

    临行前,慕遏出来送慕倥偬,讪笑说道“恭送九叔,您一路辛苦了,小侄职责所在不便留您,下一个传送点上,自有人为您接风洗尘。”

    慕倥偬嗯了一声。

    果然,从传送对接点上刚一出来,就有人在等候迎接慕倥偬了。

    来人说道“九爷您好,小人受此地传送阵当值慕踟蹰慕主管委派,特请您和自在万象门的众位赴宴。”

    仙洲大陆南端这最后一个传送阵颇具规模,周围已经发展成了一座小城,轮值在此的慕踟蹰是慕倥偬的同辈人物,算是慕家的中年实权派之一,慕倥偬知道是慕遏通知了对方,他不好回绝,就领着众人跟着来人过去了。

    到了地方,慕踟蹰亲自出迎,显得极为热情,大排宴宴招待一行人,席间觥筹交错,他本人和慕倥偬大谈堂兄弟间的别后离情,以及说些家族近年的发展情况。

    慕倥偬这些年和家中的叔伯兄弟都少有往来,和慕踟蹰也是面和心不和,吃到最后,有些不耐,说道“踟蹰,这菜饭酒水也用的差不多了,足感盛情,只是我还要带孩子们赶路,你看什么时候安排我们传送啊?”

    慕踟蹰笑道“不急不急,你我兄弟经年未见,少不得多在这里盘桓几日再走,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再说了,慕遏通知你要过来,这里还有几位朋友想要和你会上一会。”

    慕倥偬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哦?还有什么人知道我要过来?是些什么朋友?”

    这时有下人进来禀告,慕踟蹰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人已经来了。”

    门帘一挑,走进来三名道士,年岁都挺大,身负长剑,气宇倒是轩昂,只脸色紧绷,不见笑意。

    华澜庭和林弦惊心细,一下认出了这三人道袍上的标记,暗道不妙。

    加座坐下后,慕踟蹰起身道“来来来,我来给大家引见一下好朋友。这位是自在万象门营造处总管大人慕倥偬,我的族弟,这些是万象门的几位师长和弟子们。”

    介绍完大家的名字,慕踟蹰手一引,看向三名道人介绍道“这三位,乃是南海陷空岛太昊观三位高功法师,涤尘、扫尘、洗尘道长。”

    话说到这里,众人心中已经明白过来,慕家果真是心不齐,这慕踟蹰不说帮着慕倥偬挡事儿,反而引狼入室,三名老道这摆明了是为丹阳子找场子来的。

    为首的涤尘还算豪爽,没有遮着掩着,挤出笑容道“久仰久仰。不怪踟蹰主管多事,是我们三个听说倥偬总管驾临,想观中丹阳子好不晓事,竟然在日前开罪了诸位,所以我们三个特地赶过来赔罪。”

    “此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错在我方,等回去后,必然重重责罚那丹阳子,给万象门一个交代。”

    大家这下都没咂摸过来味儿,这三道真是来道歉的?这是错怪了慕踟蹰和三人?

    却听涤尘继续说道“事情我们是希望倥偬主管不计前嫌,就此揭过,敝观感激不尽。然却有一节,让贫道等人难以释怀。”

    果然瓤子在后头。

    只听涤尘老道接下道“听闻丹阳子是一招败在贵门一位青年俊杰之手。本来嘛,这较技有输赢,本是平常,奈何传扬出去后,好说不好听,听者只道我太昊观的玄功武技,比不上自在万象门的功夫。”

    “所以贫道三人,此番冒昧不请自来,除了对事表示歉意,有心代表陷空岛与贵门高手再行切磋一二,印证彼此的道术,不知慕总管意下如何?”

    原来如此,人家这是对丹阳子败北一事不服不忿,要以武会友,比武较技,找回失却的门派颜面。

    听罢对方言辞,慕倥偬一时,沉吟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