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当时多坚决啊,说那些用来装饰皮囊的东西都只是他用作彰显个性表达态度的工具。他说他如今已经不需要通过任何出格的装扮来突出自己,所以就再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但他现在通身穿了黑色,可那耳朵上的十字架吊坠足足坠到了锁骨处,手腕上密密麻麻不晓得缠了多少圈细链子。这破洞的衣服可以看见内里的纹身,全身这繁坠的配饰,直看得夏晚橙眼晕。

    她这正欲张口,却感觉迎面坐下的雷空身上传来了一股古怪的气味,还不等夏晚橙去猜测它是什么,她就被这气味熏得往后足足后退了三尺有余。

    雷月幸灾乐祸地看看夏晚橙那张布满嫌弃的脸,再看看雷空那佯装没看见的模样,心想这下可好了,遭罪的人终于不止她一个了。

    她故作惊讶地说“怎么了你这是?”

    夏晚橙摇摇头,只把问题归结在自己身上,“没事。”

    但说了这话,也不见夏晚橙行为上有什么动作。直到 过上许久,她才用手绢捂着鼻子靠近。她绝口不提雷空身上的香水味道,只是越过雷空直直地看向雷月,问说“不知今日约我见面所为何事?”

    雷月向着她的左右方向看了看,问说“你女儿呢?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夏晚橙笑道“我们好像不是可以互相探望对方子女的关系?而且……照理说我也不太发现让你见我女儿?3”

    “怎么会呢?”

    雷月从包里掏出一个绒布袋递过来,说道“这是我给你女儿准备的满月礼物。你该知道的,小孩子的满月礼物不能拒绝。”

    夏晚橙接过东西微笑着道谢,但也没打开袋子看里面是什么。雷月看上去好似也不在乎这个,只是问起“还不知道你女儿的名字。”

    夏晚橙如实相告“夏小雨。”

    这会儿,一直没出过声的雷空突然问道“夏小雨?那孩子跟你姓?”

    夏晚橙没做回答,只见雷空看着她,问说“这孩子跟你姓,那她还有继承权吗?”

    夏晚橙知道他话里指的什么,就没回答他。反倒是不明所以的雷月插话道“那医生家里又没有万贯家财可继承,跟不跟他姓有没有继承权有什么重要?在我看来,谁生的孩子跟谁姓一点毛病没有。”

    雷空道“所以你迟迟嫁不出去。”

    雷月深吸一口气,“你说什么?”

    雷空没再言语,只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要说什么赶紧,我还有其他事。”

    “你这么着急不如先走?”

    “不行。”雷空斩钉截铁道“你和她素有矛盾,别回头因为个什么利益牵扯又把她给绑架了。”

    话是冲着雷月说,但眼睛却是盯着夏晚橙。

    “这次再出事,可再没有我这么个傻大个愿意抛售祖产股份去救她了。”